因为科研合作和学术交流,贵州倒是没少去,但是从未专门抽时间四处转转。到了贵阳,你会发现到处张贴着“多彩贵州 爽爽贵阳”的广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气候宜人数贵阳!”,贵阳是中国少有的没有雾霾的城市之一。政府欲把贵州打造成休闲、度假的避暑圣地。这里房子不贵,蔬菜水果新鲜,生活成本并不高。2016年11月3日我们随团开启了贵州之旅,使我郁闷的心情,在大山名川、苗族风情的熏陶中得以释放。

当晚在行家的带领下,品尝了当地最有名的“老凯俚酸汤鱼”,据说受到多家媒体关注和报道,其中有CCTV-2和CCTV-7。味道之鲜美,酸、香、辣、爽,的确名不虚传。

我们下榻的是贵州酒店,比邻黔灵山公园和市政府。这是个依山而建的公园,又好像是市政府的后花园。相传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弘福寺开山祖师赤松和尚在山上倒插古松,古松神奇存活,因此得名黔灵山,为“集黔之灵气于此,必是人杰地灵之地”。公园内山岭连绵、谷地相间,虽地形各有起伏,但山势相对较缓,又有步梯石阶相连,伴着鸟啼清风,攀登起来倒也轻松惬意。号称是黔南第一山。

公园正门,适逢“孔学堂.知行文化之旅”正在搞活动,人山人海。一群身着汉服的小学生,在老师的导引下,面无表情地行着汉礼,大概是一帮汉文化的追随者,试图恢复逝去的古典礼仪。

值得一提的是有成群的猴子穿梭跳跃于行人之间,攀爬嬉戏于栏杆和扶手之上。人间的争打斗抢在猴子王国亦是如此。    

园中有一麒麟洞,原名唐山洞,因洞内有钟乳石,酷似麒麟而得名。洞穴宽敞,可容百人。明嘉靖九年洞前曾建一庙宇,称为白衣庵。1941年5月至1942年10月和1949年2月至8月,张学良杨虎城,曾先后被蒋介石关押于此。现在黔灵公园麒麟洞作为历史的鉴证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开发,被列为贵阳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夜游贵阳可以感受到现代化的气息和城市化的飞速发展,霓虹灯映照下的贵阳多彩多姿。甲秀楼、人民广场游人如织,一条南明河蜿蜒穿城而过,给贵阳这座山城增添了一份灵气。那不知疲倦的广场舞老大妈似乎要告诉我们,贵阳也是一座不夜城。

第三天的行程更长,第一站是西江千户苗寨。大巴车行驶200多公里,途经麻江服务区稍作停息。其实,沿途风光无限,大自然造就的山水林木,美不胜收,有时要胜似景区的人造景观。

西江千户苗寨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雷山县东北部的雷公山麓,由十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成片,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由于受耕地资源的限制,生活在这里的苗族居民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特点,在半山建造独具特色的吊脚楼,上千户吊脚楼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层峦叠嶂,鳞次栉比,蔚为壮观。西江千户苗寨是一座露天博物馆,展览着一部苗族发展史诗,成为观赏和研究苗族传统文化的大看台。

在进寨门之前,一排憨厚的苗族老大妈,两排美丽的苗族姑娘,列队迎接来自远方的游客。她们用美酒和美妙的音乐邀请一些帅男靓女,如果你有那份酒量和酒胆,她们可以让你喝个够。许多游客还是躲着走。

进了寨门,不同的旅游团可能会有不同的安排。我们正赶上苗族风情表演,场地内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一场的当地苗族青年男女表演的苗族歌舞节目,苗族人自己表演的歌舞节目有当地的色彩,华丽的服饰,欢快的歌舞都和美丽的爱情故事能使你更加了解苗族人民!

 苗族古歌演唱,演唱者全是寨中的老人,用苗族古语演唱其史诗般宏大的古歌(苗族古歌有四部分,涵括万物起源、天地洪荒及辛酸迁徙史等)能就此传承下去,也是一大功德。遇到特别活动或是有重要人物出现,还是能够看到掌坳的铜鼓舞、方祥的高排芦笙、反排的木鼓舞等。苗族人民的图腾是蝴蝶,他们认为它是世间万物的缔造者。

 她们招待客人的是长桌宴,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有近20米长,客人分坐着两旁,以火锅为中心成一组,一个长桌宴根据人数的多少有七八个火锅,蔚为壮观,令人食欲大增。

饭吃一会,几个苗族姑娘便来敬酒,原来不是在门前敬,而是在宴席上敬。她们边唱歌边敬酒,曲歌调高亢,唱的什么那就根本听不懂了。有几个姑娘同时给一位客人敬酒,高山流水,最上面的一位姑娘不停地把酒倒入第二位的壶中,第二位再倒入到第三位壶中,由最后一位把酒不停地灌到游客嘴里。他们认为这有文化情趣,欣赏着食客尴尬的表情和被“戏弄”的感觉。在街边树立塑像,游客们争相摆拍于此。

 其实那属于醪糟,喝个十碗八碗也不醉,但是大部分食客都纷纷躲避。这么多人用一个碗喝酒也不卫生,您说是不是?

 酒足饭饱后,自然要到周边走走。那依山而建的吊脚楼是苗族的特色建筑。在过去属于纯木质结构,但现在已是钢筋水泥骨架,外饰木竹等,拥挤不堪,街道狭窄,高低不平。

为了一观苗寨全貌,我们前往村头的一个制高点,途径一座桥,叫做哿嗡僦(gewengjiu属于生僻汉字),又叫“龙潭桥”。这座桥也属于吊脚桥,都是采用木榫结构,通常由桥、塔、亭组成,其风格独特,建筑技巧高超。建桥时,不用一颗铁钉,只在柱子上凿通无数大小不一的孔眼,以榫衔接,斜穿直套,纵横交错,结构极为精密。桥面铺板,两旁设置栏、长凳,形成长廊式走道。石桥墩上建塔、亭,有多层,每层檐角翘起,绘凤雕龙。顶有宝葫芦、千年鹤等吉祥物。

过桥后必须乘坐摆渡车,才能到达观光位置。此处是阿旺朵酒店和复古的民俗建筑。凭栏远眺,千户苗寨尽收眼底。依山而建的苗寨,错落有致,气势恢宏。难怪余秋雨先生题辞“西江千户苗寨,以美丽回答一切”。

在同行王先生的建议下,我们换上了苗族服装,拍个不停。相视而笑,怎么有点像山大王!看起来人饰衣裳马饰鞍不是没有道理!

下山途中顺便参观了当地苗族风情博物馆,馆内陈列苗族的生产生活用具,介绍了风俗习惯。馆内的蜡像人物个个栩栩如生,由于急于赶下一站,未来得及仔细品味。

传统的苗寨已经进了博物馆,如今游客所见的是旅游大开发的新产品。我们追寻那种原始的淳朴,可是谁都不愿意回到那刀耕火种的年代。 但是,唯恐这种过度开发破坏了这片青山绿水。接待者一个个面无表情,这一活动已经是过度商业化和形式化。从一片片无人耕种的稻田,可知传统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所谓的特色,只是由于那种恶劣环境下一种无奈或迫不得已的选择;所谓风情,只是被用来炒作的文化符号,游客们也乐于接受到此一游。

下一站是镇远古镇,距此120多公里,此时已是下午3点多。镇远隶属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位于长江水系上游和贵州东南部,处于贵州高原东部武陵山余脉的崇山峻岭之中。地处湘黔两省的怀化、铜仁和黔东南三地区五县接壤交汇之处。镇远古镇位于舞阳河畔,四周皆山。河水蜿蜒,以“S”形穿城而过,北岸为旧府城,南岸为旧卫城,远观颇似太极图。

     导游介绍在此发生的历史故事,《儒林外史》、金庸、林则徐都曾描述过镇远,这里是南国与中原通商的主要关口,是陆路转水路、水路转陆路的重要码头。这里在过去商贾云集,产生了一大批富豪。共有11条街道,每一条都代表不同阶层。富豪们依山修建的民宅,有些至今尚被他们的后裔继承。

镇远是中国山地贴崖建筑文化博物馆。城内古街古巷曲径通幽,石桥城垣错落有致,碧水晨雾姿态万千,春江渔火诗意盎然,有雄伟奇特、蜚声中外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青龙洞古建筑群和明清古民居、古巷道、古码头、古城垣等,观赏价值与科考价值俱高。其建筑风格为青砖黛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块青石板、每一块青砖都记载历史遗迹,泣诉着千年古镇的沧桑。

可惜,用罢晚餐已是灯火辉煌。古建大多被隐藏在商业街后面。我们随便走进一条巷道,真是步步高升,大青石铺就的路面,历经岁月沧桑,油光滑亮。车辆不能通行,想当初,只要马匹可以通过即可。高墙内的深宅大院昭示着宅主的富有和品位,有些已被商业开发,用于接待游客。

舞阳河畔,在霓虹灯的映照下如诗如画,河水静静流淌,游船悠荡其中。原计划坐船浏览夜景,没想到所有船只已被旅游团包揽。漫步于舞阳河畔,两岸餐饮夜市人满为患,商业气息极为浓厚。绕着舞阳河走了一小段,觉得人困马乏,回宾馆歇息去了。

次日,因急于赶飞机,只能游览的青龙洞,值得一看,它是一座融入了佛、道、儒及商业会馆于一体的大型贴崖古建筑群体,有西南悬空寺之称,当然最主要是它里面融入的“包容”“和谐”的文化精髓,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有一些历史名人的题词。拾级而上,整个镇远古镇一览无遗。

应该说,镇远古镇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尤其是对古建筑热衷的人。我们短暂停留只能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甚是遗憾。

在回程途中,在凯里侗嘎佬品尝了侗族特色佳肴。最有特色的是古法酸汤鱼,最难接受的是油炸的虫子和一种像土鳖子样的飞虫,但是蛋白质含量高,而且味道香美。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贵州离已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闭目冥思,此行的收获何在。我们不是大旅行家,又不是专业驴友,去挑战人类的极限。我们只是在人们预先设定的道路上行走,走马观花,然后鸣金收兵。有的人把这叫做花钱买罪受。

其实,我们每个人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像一粒沙子,被时代裹住前行,身不由己。如果你不是好到极点或坏到极致,如果你不是位高权重或者巨商豪门,若干年后无人知晓,人生似匆匆过客。

我们唯一可做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去亲历,去体验这个现实世界。把我们听到的、看到的美好的事物收集起来,变成我们可把握的,可回忆的,并把它置于云端。无论你走到哪里,或者生活变得乏味,或者体力不支,都可以拿出来进行品味,以充填未来生活可能的空虚与无聊。当初我曾经生龙活虎,我曾经健步如飞,我曾经激情四射!

我们迎着南来的风,看着北漂的云,掬起东流的水,脚踏巍峨的西山,仰望漫天星斗,俯看万家灯火。这一切让你感觉到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自我,而且又是你难以左右的。放下尘世的烦恼,感受天地,领悟自然。

也许这个社会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学旅游业会因某种因素影响而一蹶不振,盛极而衰。用我们的经历为历史存证,这里曾经一度繁荣。

多彩贵州,一路黔行,我肯定会再来,但它肯定不会是昨天的模样。空天浮云朝朝过,事事如棋,局局不同!

老凯俚酸汤鱼
黔灵山公园
夜晚贵阳市
甲秀楼
人民广场
西江千户苗寨
长桌宴
苗族博物馆
镇远古镇
祝圣桥为七孔青石拱桥。桥中央有一个三层三檐八角攒尖顶楼阁建筑,被称为“状元楼”、“魁星阁”。
青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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